空管指令可能被錯誤解讀！日本兩飛機相撞細節陸續披露

來源：環球時報

【環球時報駐日本特派記者 岳林煒 環球時報記者 趙霜】一架日航客機與一架日本海上保安廳飛機2日下午在東京羽田機場相撞。3日，日本運輸安全委員會就事故展開調查，空管員的指令是目前備受關注的調查重點。

機外火花四濺，機內煙霧濃濃

事故造成日本海上保安廳飛機機組成員5人死亡，幸存的機長被大面積燒傷。日航飛機在撞擊后起火，機上所有乘客安全撤離。

“幾分鐘之內整個機艙就充滿了煙霧。”事件發生時正在日航飛機上的瑞典人喬納斯告訴瑞典《晚報》，“我們倒在地板上，然后應急出口的門打開了，我們撲向出口。”日本共同社援引一名乘客的話說，起火前，他感覺飛機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窗外火花四濺。《朝日新聞》報道稱，有乘客在事發飛機內拍攝的視頻顯示，熊熊的火焰讓機艙左側窗戶變成一片橙色。

當地時間1月2日，東京羽田機場跑道上，一架日航客機與一架日本海上保安廳飛機相撞著火。（視覺中國）

本次撞機事故中的日航516航班客機為空客A350，當時機上有乘客367人和機組成員12人。日本海上保安廳的飛機為龐巴迪DHC8300。事發當時，日航客機從札幌飛往東京，在羽田機場降落，而隸屬羽田航空基地的海上保安廳飛機正準備運送救災物資前往新潟。

受事故影響，日本各大航空公司3日停飛了百余個國內航班和部分國際航班。

乘客“不到20分鐘”全部撤離

《朝日新聞》報道稱，有乘客回憶，撞擊發生后，在飛機發動機不斷冒火花的情況下，乘務員要求乘客“不要拿行李”“將身體放低”，并引導乘客通過逃生滑梯撤離。日航稱，在人員逃生時，機艙內廣播系統無法啟動，乘務員通過擴音器呼喊，對乘客實施疏散引導。另據《紐約時報》報道，英國格林威治大學消防安全工作組教授兼主任加利亞稱，網上流傳的視頻顯示，乘客從飛機前部的兩個出口和后部的一個出口撤離。機艙內，一名機組人員揮舞手電筒，敦促乘客前往出口。

最終日航客機所有乘客和機組人員安全從飛機上撤離。“在不到20分鐘的時間內。”新加坡《聯合早報》稱，飛行專家認為，火勢在前90秒的時間內集中在一個地方，機組人員迅速疏散乘客，且乘客在逃離時未帶隨身行李，是所有人成功逃生的關鍵因素。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稱，在飛機停下來的幾秒鐘內，逃生滑梯就完成充氣了。

一些航空專業人士對CNN表示，現在的航空業處于良好狀態：“現代飛機的堅固性和飛行員處理異常情況的培訓已經發展了幾十年，達到自航空業誕生來最安全的時期。”他們說，許多程序得到完善，空乘人員無須等待機長指令也能自行發起疏散，這節省了時間。報道稱，在以往的類似事故中，比如在1985年英國曼徹斯特飛機起飛失敗并失火的事件中，飛行員未能成功下令疏散，多數遇難者因為吸入煙霧死亡。

空管和海保廳機長說法不同

據東京消防廳消息，撞機事故引發的火災在事故發生約8個半小時后，于3日凌晨2時15分左右被完全撲滅。日航客機機身已呈焦黑色，僅機翼和機尾部分保持原樣。當天，東京警視廳進入事發現場的C跑道進行調查。日本運輸安全委員會派出6名航空事故調查員，以查明事故原因。運輸安全委員會調查官3日對媒體表示，已回收了海上保安廳飛機上的飛行記錄儀和語音記錄器。

目前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中，預計多種因素將被納入考慮。不過，人們普遍猜測調查人員將重點調查空中管制人員向兩架飛機發出的指令。據日本《朝日新聞》報道，日本國土交通省3日傍晚公布了空管員同兩架飛機的通話記錄。根據記錄，空管員在2日下午5時43分2秒，指示日航班機“請繼續進入跑道34R”。下午5時44分56秒，空管員又向日航班機發出“跑道34R，著陸沒有障礙”的通知，緊接著日航班機復述了該內容。

另一方面，下午5時45分11秒，空管員向海上保安廳飛機下達了“請在地面上滑行到跑道停止位置C5（跑道旁的滑行道上）”的指令。海上保安廳飛機也回應稱：“我們將前往跑道停止位置C5。”日本國土交通省表示，從通話記錄來看，空管員沒有對海上保安廳飛機下達進入跑道的許可。但飛機機長在事故發生后曾表示，我們認為空管員下達了進入跑道的許可。日本廣播協會（NHK）稱，海上保安廳飛機機長和空管員對指令的理解“完全不同”。